没有想象终的惊喜，因为他知道那是用另外一个女孩儿得性命换来的。
他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偏偏放不下了。
*
零落走后，她因着与零落一般无二的脸也就这么搬进了冥宫。
只是，赫连晦却从从前的日日留宿变成了再也不肯踏入那间寝宫。
昔日的恋人，如今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她不明白。
最后她还是在梦娇的嘴里，听到了这里头的故事。
原来这万年来，他也不是全然孤孤单单的。
至少曾经也是有人陪伴过他的虽然很短暂，跟寂寞的万年比起来，甚至是微不足道。
但终究是有了。
她思来想去，决定去找赫连晦，想要好好跟他聊一聊。
*
萧条，阴冷的宫殿里，赫连晦一连几日都始终守着一株已开败的野花。
这花跟零落的原身是头同一品类。
她到的时候，下人们并没有提前进来通报，她是直接推门进来的。
一到后殿，即使是还没有走近，她甚至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悲凉。
他竟是如此伤心。
赫连晦感觉到有人朝自己过来了，带着疲态的眼抬起，看向她。
这张与零落一般无二，却分明又不同的脸。
“你来了。”他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应了一声，走到他身边：“这几日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怎么不找我聊聊？”
不定她也是可以开解一下他的，毕竟他们俩曾经也拥有这世间最亲密的关系。
赫连晦却低下头，手指抚摸着怀里野花的花瓣，道：“我不敢看你。”
他不敢看她这张脸。
害怕一看到，就会想到零落，想到她的惨死。
“你打算这样多久？”他毕竟是酆都的王，怎么能长期处于意志消沉的状态呢？
况且……她都回来了，他还这样，合适吗？
她顿了顿，又了一句：“这个事情，是梦娇做的不地道，她也很愧疚，自那日之后，她便自请去了十八层地狱受罚，但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上……”饶她一命。
赫连晦道：“不是我要罚她，是她自愿的，一百年，就是养只宠物也得有感情了吧。”
其实，他理解梦娇。
零落于她再亲密，也敌不过曾经的主人。
在唤醒提前，与牺牲零落之间，她虽然肯定也有过痛苦，但是……
“赫连晦。”她真的不开心，他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哪里还有曾经那个至高无上的男饶半点影子，这世上能被感情牵绊的男人，都是没用的废物。
她半蹲在他面前，抓住他有些扎手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赫连晦你给我看清楚了。”
“我就是零落零落就是我我现在完好无损得出现在你身边，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零落不过只是她灵魂分离出来的一个碎片，现在她归位了，她回来了。
除了，她没有零落的记忆外，别的，无论相貌还是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
完完整整的一个她回来了，他到底还有什么好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