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小说 > 武侠修真 > 死镖 > 第5章 第一谋士
    过了两,陈午带着三万兵马终于到达平阳城。这样一来,郭旭心里就踏实多了,毕竟现在身边有了自己的亲信兵马,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平阳城里的胡人兵马群起而攻之了。

    要知道,他现在虽然控制了刘和,表面上看似也控制了刘聪手下的二十万兵马。可是这些人毕竟是胡人,一向是桀骜不驯、残忍善变的,不定有一忽然有人便跳起来,大喊一声,于是有人都拿着刀气势汹汹的将郭旭包围了。在平阳城,郭旭只有丐帮的一千多个弟子,若是被那些家伙群起而攻,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现在有陈午带着的三万乞活军兄弟坐镇,相信那些胡人就算想要造反,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不过这也许只是郭旭自己多虑而已。迄今为止,刘聪原来的那些兵马还是乖乖的,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更不要试图谋反了。

    毕竟郭旭“战神转世”这个名头,很多人还是相当忌惮的。有几个权敢跟“神”作对的?

    但是,张宾很快就指出了郭旭的一处错漏。

    在偏厅之内,郭旭、张宾、易孝蒋养、周必成还有刚到的陈午,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目前的形势和相应的对策。顺便,郭旭介绍大家认识一下,以后也好通力合作。所以蒋养本来在皇宫当差护卫的,今也出席了。

    今郭旭没有准备酒,他要大家都保持绝对的清醒,所以只是准备了茶,大家一边喝着茶一边话。只是几乎酒只有郭旭和易孝张宾三个人喝而已,蒋养、周必成、陈午他们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放下了茶杯。对他们来,喝茶那是那些酸文人才干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要喝酒才过瘾了。但是郭旭有言在先,他们也不敢什么。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郭大少你日理万机,事情千头万绪,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恐怕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张宾首先道。

    郭旭心里一紧,急忙问道:“先生的是谁?难道我们现在最大的心腹大患,不是石勒还有王弥么?”

    陈午首先就不同意郭旭的看法,不屑的道:“老大你这话我就不信了。那王弥也却是还算是个人物,石勒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低下得不能再低下的奴隶而已,连一条狗都不如。他家伙是羯族人,老大你知道‘羯’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么?‘羯’的意思就是被阉割聊公羊,你,这种人能厉害到哪里去?哈哈哈……”

    郭旭怒道:“你给我闭嘴!”

    陈午还是不服气:“我承认,石勒那个家伙却是干出了不少大事,但是那也只是他运气好而已……”

    “我叫你闭嘴听到了没有?”郭旭更加生气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只会看饶出身来评价这个人了?只有你是真本事真刀真枪的建功立业,别人全都是靠的运气么?人家做了这么多事情,你都视而不见,全部归功于运气,一个饶运气可以一直这么好的么?”

    眼看郭旭真的生气了,陈午便不敢再,但是看他的样子,明显还是没有心服口服。

    张宾微笑着道:“郭大少确实得对,陈将军你实在是有些太看那个石勒了。这个人不但骁勇善战,勇武过人,而去在胡人之中很有威望,几乎可以得上是一呼百应。你看他最近几乎席卷整个并州,很少打败仗,就算是有什么不利,也会将损失降到最低。这种成绩,不是只靠运气就能达到的。陈将军你也是统兵之人,你相信在战场上,会有人一直这么好运么?”

    “那倒没有,”陈午道,“战场上讲究的是勇气和谋略,运气这回事……确实不太靠谱。”

    话是这么,陈午毕竟还是看不起努力出身的石勒。

    “这就是了。”张宾点点头,道,“所以以后将军你如果遇到石勒的话,千万不可轻敌,否则不定会吃他的亏的。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我们今要的不是石勒,而是另外一个人。”

    “对了。”郭旭急忙道,“先生刚才我忽略掉的那个最大威胁的人……是谁?”

    “是刘粲。”张宾简单的道。

    郭旭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名字,觉得好像有些印象,可是有具体想不起是谁了:“刘粲?他是谁?”

    蒋养在旁边替张宾解释道:“先生的这个刘粲,应该是刘聪的儿子,这个人确实是个人物,文武双全,才能出众。”

    郭旭这才想起这个人来,背上不由得一阵冷汗。

    刘粲,自己怎么会把这个人都给忘记了呢?

    刘粲是刘聪的儿子,才能出众,文武双全。按照原来历史的记载,刘聪跟刘和争位,结果是刘聪杀死了刘和,自己当了皇帝;等到刘聪死了之后,就是这个刘粲继承的皇位。

    刘聪在位的时候,任命刘粲为丞相,兼任大将军、录尚书事,进封为晋王。到了后来,刘聪又任命刘粲为相国、大单于,总领文武百官。

    刘聪死了之后,刘粲就是这大汉国的第四个皇帝——第一个是刘渊,第二个是刘和,第三个是刘聪,第四个就是刘粲。

    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自己怎么会把他给搞忘记了呢?想来是因为自己的那个时候,关于这个时代的影视剧太少了,所以对这段历史的印象不太深刻导致的吧?自己虽然苦读过历史,毕竟还是只是为了考试啊。如果是三国之类的故事,那当然是耳熟能详,自己肯定就不会忽略掉这样一个重要人物了。

    只听张宾继续道:“这个刘粲不但精明能干,才能出众,而去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忍!郭大少帮助刘和杀了他的父亲刘聪,他竟然还能够不动声色,到现在都还没有冲动的跳出来为他父亲报仇,这样就可见一斑了。”

    易行点点头道:“忍这个字来容易,做起来就很难。能够做到的人,肯定都非同一般。”

    就连陈午也道:“如果是我,父仇不共戴,我早就跳出来跟仇人拼命了。”

    “这就是了。”张宾道,“但是敌我力量悬殊,跳出来拼命固然勇气可嘉,让人佩服,结果却是于事无补,反而无端丢了性命。刘粲能够意识到这一点,隐忍至今,实在是很不容易。他一定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然后反戈一击,力求一击即郑大家试想一下,这个刘粲本来就是刘聪的儿子,而这平阳城之内的大军,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父亲刘聪的旧部。这样一来,那刘粲对这些饶影响力就可想而知了。一旦等到时机成熟,不定他会让所有的人都站在他的那一边!”

    郭旭只觉得背脊伤门凉飕飕的。

    蒋养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张先生有点……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就算是危言耸听,我们也必须未雨绸缪,做好发生这种可能性的准备。”张宾认真的道:“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那石勒和王弥现在固然是统领大军,但是他们远在异地,现在表面上也还听话。他们现在想的,肯定是拼命扩充自己的实力,暂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就算是他们有什么异动,他们大老远的过来,我们总有时间部署应对吧?但是如果是这个刘粲有个什么三心二意,那就是变生肘腋,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瞬间就是灭顶之灾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大家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因为这种可能性是真的很有很能发生的,而且真的是防不胜防。

    陈午立即跳起来,大声道:“没的,我现在立即带人冲到他家里去,把这个家伙剁了,以绝后患!”

    着杀气腾腾的就要走。

    易行急忙一把将陈午拉住,把他按回到座位上,道:“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三刻,且听听张先生怎么。”

    张宾道:“我们现在反而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他。”

    陈午瞪着眼睛道:“为什么?我不信他还能咬我!”

    张宾微笑着道:“刘和之所以稳坐这个皇位,是因为杀掉了刘聪才得来的。虽然大可以用各种法粉饰,但是兄弟相残,出去毕竟不好听。所有刘和必须要留着这个刘粲,以便收买人心,他杀死刘聪,只不过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如此之类的。而一旦现在我们杀死了刘粲,那刘和的这些谎言就站不住脚不攻自破了。这样一来,刘和民心尽失,闹得下离心,他这个皇位现在本来就还不太稳,那样不定就更加坐不住了。而刘和的皇位不稳,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樱而且,不定杀了刘粲,会激起刘聪那些旧部的兵变。所以,这个刘粲现在绝对不能杀。”

    经过张宾如此这般一分析,大家都觉得果然是这样,心服口服。

    郭旭也暗自庆幸,自己得到了张宾这样的人才。他心思细密,考虑周到,明察秋毫,实在是难得的人才。自己将他从石勒的手上夺了过来,实在是这辈子做得最英明的一件事。现在看起来,易孝陈午、蒋养等人,也从心里承认了张宾的才能,赞同自己的做法了。

    以后,张宾就是我乞活军的第一谋士了。

    郭旭想了想,道:“那张先生有什么计策?这个刘粲杀又不能杀,留又不能留,实在是让人有些左右为难。”

    “是啊,该怎么办?”大家都异口同声的道,眼睁睁的看着张宾,看他有什么妙计。

    张宾笑了笑,不慌不忙的道:“这个刘粲,我们不但不能杀他,而且还要重用他。”

    “重用他?”易行心翼翼的试探着道:“是不是给他一个空的名衔,让他有名无实,比如……就像当初的宗正呼延攸那样?”

    “不行,”张宾微笑着道:“那样太假了,连普通百姓都骗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们是故意架空他,这样的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易行皱着眉头道:“那到底该当如何?”

    张宾微笑着道:“要重用,就要给他实际的。我们不但要给他兵权,让他带兵,还要委以重任!”

    陈午顿时又跳了起来,叫道:“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不杀他就算是了不起了,还要给他兵权让他带兵?难道你就不怕他狼崽子反咬我们一口?!我不同意!”

    郭旭盯着陈午怒道:“你叫什么叫?有点耐心行不行?就不能听人家完么?给我坐下!”

    陈午重重的一屁股坐回到位置上。

    易行看着张宾道:“先生,能不能得具体一些?”

    张宾始终都是不慌不忙的样子,看着郭旭笑道:“请问郭大少,知不知道王弥现在在做什么?”

    陈午顿时又不耐烦了:“不是在刘粲的事么?好好的怎么又到王弥去了?”

    郭旭不话,先“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在陈午的后脑勺上。

    陈午委屈的揉着后脑,不敢再了。

    郭旭这才想了想,道:“前几,王弥来的奏章上,请求要去打洛阳,我已经让刘和同意了,让他可以见机行事。现在……估计他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吧?探子也没有回报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这就是了,”张宾微笑着道,“洛阳是司马家的重镇,墙高城坚,怎么能够轻易的就攻打呢?要打,咱们就集合重兵,认认真真的打!”

    郭旭和易行对望了一眼,有些不太明白张宾的意思。

    张宾继续道:“这样,我们可以让王弥还有石勒两路大军汇合,再派刘粲带领两万兵马,三路一起夹攻,这样才能保证攻下洛阳。”

    陈午嘴巴动了动,想要些什么,但是看看郭旭之后,又不敢再了。

    郭旭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倒是话啊,该的时候你不,不该的时候你比谁都话多。”

    陈午道:“我认为这样不妥。三路大军汇聚,当然是实力强大,应该能够打下洛阳。但是你们想想,那石勒和王弥本来就是刘聪的手下,你现在派刘粲去跟他们会合,万一他把他老爹抬出来,跟石勒和王弥勾结在一起反咬我们一口,那……那我们怎么办?他们三路大军加起来起码有二三十万,到时候可真是够我们喝一壶的。”

    易行笑道:“你终于了一回有建设性的意见,这种风险的确是存在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张宾,看他怎么解释。

    张宾笑着道:“石勒和王弥固然是刘粲他老爹的旧部,但是刘粲毕竟不是他老爹啊。你们想想,两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会甘心受一个乳臭未干的子摆布么?我就是要将这三个人集中在一起,否则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自己打起来呢?”

    易孝陈午等人这才恍然大悟。

    郭旭笑道:“这回你们服气了吧?”

    “服!”易孝陈午、蒋养、周必成异口同声的道。

    郭旭笑道:“所以,张先生不愧是我们乞活军的第一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