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小说 > 历史军事 > 寒门帝师 > 第790章 郁闷的齐王
    被禁足在家的齐王日子非常难过。

    原本门庭若市的府上,现在变得门可罗雀。

    皇帝倒没有针对他发布什么诏令,但门口站岗的锦衣卫,以及内外的风言风语早就明了问题。

    以前那些一来八棠官员,看到这架势也不敢来了。

    有些不信邪的,到了门口就被人拦下,拿出笔墨纸砚,让其登记姓名、官职,这些人一听还有这种要求,顿时偃旗息鼓,溜之大吉了。

    齐王在府中,鼓乐被没收了,那些男宠也被宫里派来的人遣散了。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的心头肉王昌璧也在被遣散的缺郑

    甚至他还听身边伺候的太监偷偷汇报,王昌璧刚离开王府,就被齐王妃的娘家人窦家,派人给划破了脸,彻底毁了容。

    张璨这次是真的被山了。

    前途的渺茫,相好的遭遇,可恶的妻子,都像一座座大山似的朝他压来,往日,遇到困难还有杨宜可以商量……

    “杨宜!”张璨想到这人,面色突然狰狞起来。

    枉他对此人如此信任,谁曾想,他竟然是父皇的人。

    “父皇,呵呵,父皇,儿子都盯得死死的!处处防备!”

    人啊,只要被悲观的情绪占据,那么他的思维就会无休止地滑向深渊。

    比如,太子张琰被废这么久,父皇为什么还不会立他为太子?

    难道他嘱意的是张瓅那个王鞍?

    张瓅原本年纪最,身边得用的人也少,可为什么徐鹤,父皇信任亲近的徐鹤会被指给张瓅,陪张瓅读书?

    还有,为什么父皇会让张瓅跟着徐鹤读《资治通鉴》?

    《资治通鉴》是给谁看的?是帝王学习兴替之变,学习识人用饶书。

    那么让徐鹤讲读此书,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越想张璨就越是屈辱和不甘。

    为什么?按照顺序,自己也应该被立为储君了!为什么?

    ……

    就在张璨在府中逐渐沉沦之际,突然太监禀告道:“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张璨转脸露出狰狞,几乎用咆哮的语气吼道:“滚,让他们全都给本王滚,滚得远远的!”

    那太监被吓了一跳,但他还是不敢走,颤颤巍巍回道:“殿下,您,您还是让他们进来吧?”

    张璨用阴冷的目光看向太监:“怎么?连你也敢不听本王的话了?”

    那太监如遭雷击一般,浑身战栗道:“不是,外面有一人自称清河公主府的掌牌太监,他,他若是殿下不见他,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

    张璨突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去,把他叫进来,我见见他!”

    “来人啊!都死了吗?待会等我一声令下,将来人杖毙!”

    这时四面不知从哪冒出些护卫打扮的人,垂首齐声道:“是!”

    不一会儿,一袭青袍的刘表走进王府前院的院中,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护卫,他心中虽然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走到阶下。

    此刻的期望,腿架在王府侍女的腿上,两手捧着茶盏,眼睛抬都不抬道:“徽姮叫你来的还是徐鹤叫你来的?”

    “回殿下,是驸马叫人来的?”

    听到徐鹤的名字,齐王冷笑一声道:“他不是在遵化练兵吗?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这里的消息,派你来看我的笑话?”

    刘表躬身道:“回殿下,驸马不知道殿下的事,奴婢也不知道!”

    “哼!吧,什么事?”

    刘表看了看周围,抿嘴不肯话。

    齐王嘲讽道:“怎么?徐鹤跟本王难道还有什么不能当着外人的话?”

    刘表正色道:“回殿下,驸马来信了,这件事必须只能让殿下一人知晓。”

    原本已经动了杀心的张璨,在听到这话后顿时好奇了起来。

    徐鹤让我屏退众人?

    他有什么话要此人相传?

    “他不是张瓅那子的人吗?”

    张璨被刘表的话吊起了好奇心,他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

    刘表看着这帮人,眼中若有所思,但很快便低下了头。

    张璨不耐烦道:“吧,徐鹤有什么事!”

    刘表躬身道:“我家驸马前两日晚,在营中遭遇两拨人刺杀!”

    “刺杀?”张璨大怒道,“徐鹤跟我这事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为是本王所为?”

    前些日子在宫中,杨宜所的刺杀果然发生了,他刚开始还以为是杨宜故意毁谤自己,没想到……

    刘表心中冷笑,面上却诚惶诚恐道:“殿下,这些人是蓟镇总兵吴庭芳的干儿子,三屯营游击马汉所部!”

    “谁谁谁?”一大圈的职务人名绕得张璨有些懵。

    刘表无奈,只能复述了一遍。

    谁知张璨大怒:“狗日的,吴庭芳跟本王关系不错,你家驸马就怀疑是本王干的?”

    “来人……”

    “等一下!”刘表出言阻止,接着从怀中摸出信道:“我家驸马就是因为知道有人想嫁祸齐王,所以特让奴婢送来此信,殿下一看便知。”

    张璨奇了,以吴庭芳跟自己的关系,徐鹤怎么会不怀疑自己?

    他接过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下官练兵乃是为大魏练兵,下官练兵乃是为齐王练兵!”

    “齐王怎会因此着人行刺与我?”

    “殿下在京中,便为下官处理两卫指挥使之事,下官感激还来不及呢,绝不相信此事念下所为。”

    徐鹤得情真意切,张璨看得自己都感动了。

    “原来处理周相、吕彬,他是觉得自己帮忙处理了大麻烦?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那也就是,自己那晚所为,徐鹤压根不知道!”

    继续看信。

    “更何况,以殿下之慧心,怎会让吴庭芳手下之人刺杀下官,这明显是嫁祸殿下。”

    “下官常听公主起,殿下对皇后执礼甚恭,对幼妹照顾有加,殿下又怎么会对我动手呢?”

    张璨仿佛真的没有对徐鹤动手过似的,点零头对刘表道:“你家驸马还是知道我的,我是把皇后当亲母的,徽姮也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他这个妹夫,我就算看在那两位的份上也不能干这种事啊!”

    刘表叹道:“是啊,公主听此事也第一时间回信驸马,绝不可能是二哥所为。”

    “要是让本王知道,究竟是谁在嫁祸本王,本王掀了他的皮!”

    刘表拱手道:“驸马早就猜到殿下想知道是何人所为,所以特意将刺客全都押来京城,就等殿下拷问了!”

    张璨正想知道杨宜明明是父皇的人,为什么会陷害自己刺杀徐鹤呢!

    听到刺客被徐鹤送来,他欣喜若狂道:“快,在哪,备车!”

    紧接着他突然想起,自己被至正帝禁足,他皱眉道:“你去把这些人装车,明早跟着王府送材队伍混进来,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刘表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