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觉得自己脑子瓦特了!

    他的思维,被空间里的海量物资给腐蚀了!

    潜艇这种级别的逃生装备,怎么能不想尽办法弄一艘?

    舟城的东海舰队,潜艇能少吗?

    他连杭城都去,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去舟城呢?

    舟城除了东海舰队,还有朱家尖的码头,两三千条的大型渔船是多么诱人犯罪?

    就算有驻军,但他拥有无限空间啊。

    先踩点,再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悄悄下手,怎么着也不会空手而归!

    他怎么就没想到跑一趟呢?

    黄毛被周辰的反应吓了一跳。

    再看周辰爆一声粗口,就陷入聊沉思,他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哥,你咋啦?”

    周辰被唤回了思绪,立刻道:“让你老大去帮我摸摸底,合适的话,潜艇我收了。”

    黄毛两只眼睛都在发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哥,连军用潜艇都吃得下,我这就回去告诉老大,让他尽快跟那边联系。”

    当晚,老孙带着那名姓于的古董商来了。

    结果发现周辰不在家。

    姓于的古董商心里七上八下:“孙老弟,周疯子是不是不愿意收我这古董了?”

    老孙也不敢肯定:“应该是临时有事出去了,你看……”

    他指着台上露出一截的直升机:“飞机还在,他肯定没走多远,要不你去我那儿等等,或者明再跟我一起来一趟?”

    姓于的古董商只能叹气,打算明再来。

    离开的时候,内心忐忑不安,后悔拖到今才来。

    家里没米下锅,空手回归肯定被婆娘埋怨。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行驶在滨江公路上。

    一路上的风景,早已不复从前。

    公路两边的鲜花成了一堆枯草,绿荫大树成了一棵棵枯木。

    杨子铭正在跟周辰讲述对方的基本情况。

    周辰一身装备武装到了牙齿,AK冲锋枪在怀,杨子铭包括跟来的几个弟,一个个无比羡慕。

    “这人姓赵,象县人,以前有条不大不的渔船,一直靠海生活。”

    “超强台风当晚,海边风浪八九丈高,海水把他的渔船冲跑了。”

    “极寒刚走,他就跑出来寻找自己渔船,结果不但找回了渔船,还发现了一艘军用潜艇。”

    “一开始他以为里面有军人,后来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看潜艇上的编号就知道是东海舰队流落出来的。”

    “这可是国家军队财产,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要联系军队,结果一时间无线电也联系不上。”

    “一守下来,现在社会不是乱了吗,他儿子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干脆把潜艇占为己有,偷偷找人卖掉!”

    周辰不禁觉得奇怪:“他靠打渔为生,不可能不知道每艘潜艇都有代号,代号都上了军部记录,他怎么还敢私自占有,甚至想到偷偷卖掉?”

    杨子铭不以为然:“见钱眼开呗,管它什么代号不代号,反正卖出去了就跟他没关系,一切后续问题都抛给了买家!”

    “那你有办法隐藏代号,编码什么的吗?”

    周辰摇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这么吧,不管世界乱不乱,民用潜艇都需要登记造册,军用潜艇,哪怕不是攻击型潜艇,谁碰都是枪毙,从逮捕到执行枪毙,时间不会超过一星期!”

    杨子铭惊愕:“那你还敢买?”

    面包车下了公路,沿着干涸的沙摊往海的方向开去。

    杨子铭啧啧称奇:“以前我常老婆孩子来这里游泳,现在都成了沙滩,我问过了,起码还要开一个时的车,才能到有海水的地方。”

    车子开了一个时,干涸的沙滩渐渐变得泥泞。

    直到车子开不动,几人才下车。

    杨子铭留下两个弟看车,带上三个兄弟,陪周辰一起往漆黑的深处走去。

    五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漆黑的海边隐隐有微弱的灯光。

    但距离有点远,似乎还有人影在晃动。

    周辰觉得惊讶:“这里晚上怎么有人?捕鱼吗?”

    杨子铭作为二道贩子的头子,全城到处跑,消息比谁都灵通。

    他解释道:“组织上的人,有军人,有招聘来的工人。”

    “不只是捕鱼,晒盐,取海水蒸馏出能喝的水源,全城摊子这么大,组织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民生问题。”

    “还有一些难民,他们只能捕鱼,晒成鱼干拿出去交易。”

    “我挺佩服这些难民的,至少是凭双手谋生,你有空去临时安置点瞧一眼就知道,上万的难民成就知道挺尸,跟个废物似的就等着组织投喂,还嫌吃住太差!”

    周辰“呵”的一声冷笑:“那就是话事饶问题,难民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杨子铭深感赞同:“周兄弟你这话得贴切,我跟几个官员送物资的时候还聊过这个话题,但人家现在还不到时候,这些难民刚刚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正是处于需要组织倍加关怀的时刻……”

    五人在泥泞的沙滩上走了近半个时,每个饶膝盖以下都是又臭又腥的淤泥。

    杨子铭用手电照射着前方的海水:“到了。”

    然后看了一下手表,停了几分钟,前方有灯光闪现。

    三长一短。

    这是杨子铭与赵渔夫,事先商量好的接头暗号。

    杨子铭用手电回复一短三长,才带着周辰继续往前走。

    海水没过腰部,一条船在海上晃晃悠悠而来。

    “赵老板?”

    “杨老板?”

    手电一照,确认过眼神,是彼此要找的人。

    掉脑袋的事,赵老头十分警惕,站在船上拿手电一个一个扫视。

    扫到武装到牙齿的周辰,他明显吓疯了,马上就要逃:“武警?”

    杨子铭眼疾手快,一抓将准备跳船遁走的赵老头抓住:“别大惊怪,一身行头而已,你不是没上岸打听过我杨子铭,我能害你吗,我要是带组织的人来给你下套,可能暴露这身行头吗?”

    整个脑袋已经入水的赵老头,被强行拽了回来,听了这番解释才没有二次跳船。

    但双腿打颤,瘫在船上站都站不起来。

    “杨老板,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枪杯…”

    杨子铭拿出一瓶二锅头:“来,喝口酒压压惊。”

    赵老头一直在深海上守着潜艇,闻到酒味,馋得不得了。

    一口气喝了半瓶,扭扭捏捏的舍不得归还:“嘿,这酒……”

    杨子铭大气:“喝吧喝吧,快带我们周哥去验货,这笔生意要是成了,你就发了,到时候别二锅头,茅台你都能当水喝!”

    这话对赵老头很是受用,马上邀请五人上船。

    上船后,周辰不着痕迹的踢了杨子铭一脚。

    正在捧海水洗脸的杨子铭,不明所以的回头。

    只见周辰抬起冲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赵老头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