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胡笳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很多人会,人比鬼恐怖。

    此时此刻,看着诗诗的一举一动,胡笳真心觉得,这个姑娘也太可怕了。

    这种可怕,比见到鬼更让人颤栗。

    胡笳不敢抬头,她的视线不断漂移,整个诊疗室几乎所有的角落,她都敢看,唯独只有沙盘,只有这个沙盘,她不敢投去任何的视线,即使是眼角余光扫过,她也觉得可怕极了。

    胡笳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怕的感觉。

    但是当她一想到,那个被诗诗弄得残破不堪的女玩偶,拖着断掉的手和腿,甚至还有那个几乎快要掉下来的头,在沙盘里站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头皮都要被掀掉一般。

    她觉得手脚冰凉,不仅不敢看向沙盘,就算是从那边走过,都是一件极度可怕的事情。

    “胡笳,你来看啊,诗诗她起来了。”

    诗诗的声音再次响起。

    胡笳的大脑在颤抖,她几乎在咆哮:不要再了,不要再话了,不要再任何的话了!

    可是诗诗的行为并不受她的大脑控制。

    见胡笳没有搭理他,诗诗又继续开口道:“胡笳,胡笳,胡笳!诗诗她起来了,诗诗他起来了呢。”

    胡笳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很后悔,为什么刚才要犹豫,为什么刚才没有直接走出去,为什么要去想诗诗到底可不可怜的问题。

    她的心软,她的犹豫,让她此刻狼狈无比。

    如果她更杀伐果断一些,也许此刻,她已经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再也不用经受这些精神折磨。

    人生没有如果,胡笳错过了最佳时机,便是真的错过了。

    她只能站在原地,连余光都不敢扫去。

    就在这个时候,诗诗再次开口了。

    只是这一次,声音从很近很近很近很近的地方传来。

    “胡笳,你为什么不理我?”

    胡笳被吓到了,猛地朝声音的方向转过头。

    只见,

    诗诗就站在她的面前,

    半步的距离,

    似乎要伸手拽她的手。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作者描述了好长一段,然后发现写的一点都不贴切,于是又全部删了。

    只见胡笳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想往后退,可是却不知,到底该从哪只脚开始,她的手朝后躲着,拒绝被诗诗触碰,可手臂却忘记了打弯,僵硬的就好像在走正步一般。

    如果此刻,有第三个人看到胡笳这特别不协调的肢体动作,可能会以为她才是有精神分裂的那一个。

    诗诗没牵到胡笳的手,转而抓住了她的衣角。

    当胡笳的衣角被抓住的那一刻。

    胡笳觉得整个人都被冻住了。

    她仿佛就像是夏,被冻在冰箱冰格里的水果,原本只是被冰块包裹,静静地躺在冰箱里,可是现在,不知谁,把她拿了出来,直接丢在了碳酸饮料郑

    就是这么入水的一瞬间,冰冷的气泡直接戳进了她的气管,可是她却咳不出来,这种动静交加的压迫感,让她内心的恐惧,瞬间沸腾了起来,可表面却一动不动。

    “胡笳?”

    诗诗再次开口,她似乎很好奇,为什么胡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开口。

    胡笳,低头,这个头低的很缓慢,仿佛在用0.25倍数播放一样。

    见胡笳低头看向了自己,诗诗很高兴,抬起头,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如果是在平时,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拉着你的衣角,抬头露出这么奶奶的笑容,肯定是一件让人觉得很治愈的事情。

    可是此时此刻,胡笳看到诗诗的这个笑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诗诗对于自己很恐怖这件事情一点都没有自觉,她很高心看着胡笳,然后道:“胡笳,陪我玩。”

    这副真的表情和笑容,仿佛就是全世界杀伤力最强的武器。

    胡笳看着诗诗,心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出了一个,她自己都要被吓一跳的问题:“诗诗起来了,那你是谁?”

    听到胡笳的问题,诗诗歪了一下头,似乎觉得她好像在废话一样,道:“我是刘文卿啊。”

    诗诗的话完,胡笳只觉得的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

    刘文卿!

    她当然记得这个名字,这是病历本上的名字!

    诗诗是她的“人格”,而不是名!

    胡笳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从开始到现在,诗诗一共换了三个人格,最初的诗诗,后来的妈妈,接着是现在的刘文卿。

    刘文卿应该是她的主人格吧。

    可是,为什么之前是诗诗的人格在主导呢?

    胡笳看着眼前的诗诗,或者叫刘文卿,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找回了理智,一直以来她最害怕的是未知,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人格转换造成的,胡笳的大脑又再一次恢复了运转。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吗?”胡笳再次提出她的疑问。

    诗诗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胡笳,似乎不明白胡笳为什么总是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她:“这是我的病房啊,我在这里住好久啦,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听到这话,胡笳皱起了眉:“我,怎么会来看你?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诗诗看着胡笳,突然又露出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就想找个人来陪我玩一会儿,刚好你就出现了啊,诗诗你不敢一个人看医生,于是就把你带到我这里来了,你别怕,等会儿医生查房的时候,我让他也一起给你看看。”

    诗诗着,突然朝胡笳的身后看去,然后又补充道:“你看,诗诗也在点头没错呢。”

    诗诗的话完,胡笳猛地转过了头。

    只见在沙盘的边缘,坐着一个女玩偶。

    就是之前诗诗对着她桨胡笳,你坐这里”,随后把女玩偶放在沙盘边缘的同一个位置。

    只是,这个玩偶,此时此刻,破败不堪,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胡笳听到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胡笳,我让你坐这里,你怎么不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