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话让哥身体僵了下,睁开了双眼平静地望着他。

    花儿爷让队医跟拿着食物的伙计进来,把热腾腾的粥跟菜放到了床旁边的桌上。

    “哥,你们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进食过,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吧!而且爷身上的伤也要处理!”花儿爷道。

    黑瞎子伸手摸了摸爷的脸上伤痕,看着已经结痂了,但在他那暂白的皮肤上,显得十分狰狞。

    “啪!”哥伸手打下了黑瞎子的手。

    而爷因为黑瞎子的靠近,动了动脸,在哥身上蹭了下黑瞎子碰过的地方,又沉沉睡去。

    “嘶!”黑瞎子收回了手,撇了撇嘴,“行行行,不动他。可真护着!”

    黑瞎子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道,“你身体造的了,这崽子可不行,赶紧把他弄醒来进食,还有他那湿衣服也换一下,也不怕他感冒。”

    哥摸了摸爷的衣服,望了下黑瞎子,眼里带着不相信,他们下斗什么的,衣服不都容易湿吗?也不见我们感冒。

    “你跟我什么体质,崽子什么体质。让你带崽子,真是活着就好!”黑瞎子看懂他的眼神,有些头痛。

    花儿爷知道哥连自己生活都是活着就好,也不指望他懂得照顾人,直接让拿食物来的伙计去安排热水衣服,送这里来。

    哥坐了起来,伸手想把爷的手从脖子取下来,结果刚掰开了他的手。

    “呜呜……”

    那如刚出生的兽的声音让帐篷里的人,只觉得心头一颤,一股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爱!花儿爷抿了下嘴,不自觉地把头偏到一边,不敢去看爷现在的样子,那声音听得他心软,下不去手吵醒他。

    “瞎!”哥望着正摸着自己头,望着帐篷顶的黑瞎子。

    “不来!”黑瞎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事做了,以这崽子的性子,回头可是要报复回来。

    “钱!”

    黑瞎子转身想走的脚步一顿,“嘻嘻!哑巴,怎可拿钱钱呢!不就叫醒爷吗?我来!”

    花儿爷嫌弃看了他一眼,钻进钱眼里了!

    黑瞎子脸上挂着嬉笑,边走过去,边心里暗骂哑巴张越来越腹黑了,得罪爷的事劲使唤黑爷做,搞得崽崽都不跟黑爷亲!

    黑瞎子取了桌子上的一瓶水,扭开后,一股屁坐到了行军床上,正打算往爷脸上洒水。

    “嘣”的一声巨响,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行军床塌了下来。

    哥及时抱着爷跃了起来,黑瞎子就没怎么好运气了,一屁股摔在霖上,痛得他撕牙裂齿的,手中的手还洒了一身。

    花儿爷捂了下额头,对他简直没眼看了。

    “呜哇!”爷被突然的巨响给震醒,睁开血红的大眼睛,凶狠地望着四周,想出手攻击附近的活物。

    哥眼疾手快得把他摁在了怀抱,“乖!”

    他抬头那瞬间,花儿爷敏锐地注意到爷那不同寻常的眼睛跟举动。

    “你先去忙吧!药箱留下,黑爷会医,让他帮爷处理就好!”花儿爷把队医赶了出去。

    黑瞎子不解花儿爷怎么突然让队医出去,但原因很明显是跟爷有关。

    本来还想在地上装下可怜,让花儿爷心软下,多给点雇金,现在也不装了,站起来拍拍屁股。

    “来!给黑爷看看咱们爷的花猫脸。”着黑瞎子手贼地伸手去捏爷的脸。

    “啊……”一声惨叫地响彻云霄,整个营地的人都被惊到了。

    “黑爷怎么了?”帐篷外的人问道。

    “没事,让过来的人回去吧!”花儿爷道。

    只见爷嘴死死地咬着黑瞎子的手指,那双血红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

    “哑巴快让他松口,手指要断了!”黑瞎子惨叫地冲哥喊道。

    “脏!”哥伸手捏住爷的腮帮子,那熟悉的酸感让爷不得不张开了嘴,露出锋利的白牙。

    “崽子,回头黑爷拿钳子把你的牙拔了!”黑瞎子望着那根破皮出血的手指,狠狠威胁道。

    “行了!”花儿爷拉了下黑瞎子,“你这是活该,谁让你捏爷脸了!”

    爷伸出手揉了揉被捏酸的腮帮子,血红的大眼睛带着泪光委屈地望着哥,“呜哇,呜哇!”

    “他在告状?”花儿爷走到哥身边,惊诧地问道。

    黑瞎子这时也反应过来,这崽子一直呜呜的叫,怎么不话。

    “变哑巴了?”黑瞎子道。

    哥淡淡望了他一眼,“失忆!”

    “你们张家的失忆症?”黑瞎子惊愣了下,望着还在呜呜地喊得爷,这是比哑巴张失忆得还厉害?变傻子了?

    “不傻!”哥从黑瞎子的眼里读出了他的想法。

    “那他现在有几岁的记忆?连话都不会讲!”黑瞎子问道。

    身为常年捡失忆哑巴张的他,对失忆后的哥可是十分了解,除了什么都不记得,但话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但爷那反应举动明显就像出生的崽子,什么都不懂,一直都是哑巴张抱着,不会连走路都不会吧?

    也不对,还是会攻击饶,看黑爷的手指,都要断了。

    唉!黑瞎子现在头大了,大的生活废物,得变宝宝,看来黑爷要操碎了心,也不知道黑爷欠他们什么,这辈子要这样。

    “先喂他吃东西,再聊!”花儿爷把行军床重新装了下,刚三个人超重了,让它散了下去,重新装了下不超重应该没问题。

    花儿爷有些嫌弃地望了下装好的行军床,这无家准备的东西也太差了。

    哥抱着爷重新坐了下来,此时的爷见呜呜地告状,哥都不理他,也不叫了。正低头用手指画着手上的疤痕,似乎对它们十分好奇。

    “爷,啊!吃东西!”花儿爷坐到凳子上,端着碗如当初爷进张家古楼前一样喂他。

    爷望着出现在自己嘴边的勺子,歪着头有些好奇地望着上面的白粥,秀气的鼻子动了动,像是在确定什么。

    又抬头望了下花儿爷,“咕噜,咕噜!”

    “他什么意思?”花儿爷见他不再发出呜呜的声音,有些不解地问道。

    黑瞎子蹲在旁边,有趣地望着爷的一举一动,真像哑巴张初次带他回来的时候,只是那时是个哑巴,连呜呜声都不会发出。

    “开心!”哥想了想道。

    花儿爷一愣,眼睛有些发红,手上的勺子轻轻碰了下爷的唇,“啊!吃东西!”花儿爷张了下嘴示意着。

    爷望着他那动作,清澈的血红大眼睛有些懵懂,张嘴。花儿爷便把粥送到他嘴里,爷反射性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