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能将我三道法身尽灭!”陈兴笑道。

    “这怎么可能,真人有通彻地之能,何人能够山仙人。”聂白风恭维道。

    “也是,也是啊。”陈兴又喝下一杯,脸上已有醉意。

    “既然仙人已经得道,却又为何降临,施恩于我聂家?”聂白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陈兴神秘一笑,道:“今日我高兴,看你慧根不浅,向你透露一二。”

    “每个人都活不出自己的故事,你我也如此。”陈兴道,“这不是很悲哀吗?”

    “你我皆是井底之蛙。”陈兴补充道。

    “不敢不敢,白风不敢与真人相提并论,真人自然高于我等凡人。”聂白风诚惶诚恐的道。

    “众生平等,众生平等啊。”陈兴感叹道,“我始终活在故事里。”

    “不过这一次,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要借你聂家,修无上道法,冲破枷锁。”

    ……

    聂白风叙着那晚的事情,宁若羽边听边皱紧眉头。

    “只是我并不明白他的用意,什么是活在故事里?我们明明是活生生的人。”聂白风疑惑的道。

    但宁若羽可是听明白了,假陈兴这是意识到自己活在执念的规则里。

    杨渊的没错,他之所以要扮成陈心样子,就是要骗过执念,然后,取而代之。

    假陈兴在下一盘大棋,他想要成为这个世界规则的制定者。

    他要摆脱真陈心控制。

    多么有雄心壮志的发言,活脱脱一个我命由我不由的主角模板,差点让宁若羽觉得假陈兴才是受害者。

    但是换一个角度,假陈兴这种行为,不就是被陈兴用执念镇压的反派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宁若羽问道。

    聂白风闻言继续道:“他哪里像个仙人?肆意杀人,掠去性命,就连父亲都被迷了心智,每食人啖血。”

    “更何况,他还要害死白!”聂白风愤愤的道。

    “他告诉父亲,妹妹修道走火入魔,是不祥之兆,要将妹妹打入地牢,炼化七七四十九!”

    “要不是我苦苦哀求父亲,妹妹早就死了,可自此父亲也冷落了妹妹,除了早晚请安,甚至不派哪怕一个下人帮助妹妹的日常起居。”

    “妹妹她一个盲人,生活该有多么辛苦。”聂白风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宁若羽恍然大悟,“怪不得聂白连个话的人都没樱”

    “不过,你刚刚怎么会用这个卡片?”宁若羽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脑海……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这几个字。”聂白风道。

    有蹊跷,宁若羽想道。

    在第三世界里的人们往往会面临两种情况:第一,咦,执念到底是谁,怎么找了半都找不到,这样我怎么完成啊?第二,啊?执念怎么是你,我手段用尽,身体都残废了,怎么继续。

    宁若羽此时就处在第二种情况。

    杨渊出现之前,她没办法查清真相,因为她去不了去其他场景,而在杨渊出现之后,成功的推动了探索的进度。

    甚至把这个世界的运作推动到了高潮,真相几乎是呼之欲出。

    但坏消息是,这个场景里只有宁若羽和聂白风,如果他们杀不死这里的假陈兴,那么即使杨渊在另外两个场景得手了,聂白这个执念永远无法被解开。

    而且杨渊一个人也无法确保能够杀死另外两个场景的假陈兴。

    现在怎么办,躲是暂时躲过去了,不过这卡片摸上去只剩三分之一,恐怕只够陈兴再出手一次了呀。

    不论如何,起码杀死这里的假陈兴,在这个场景至少会安全。

    杨渊那里,宁若羽只能默默为他祈祷。

    与此同时,外面的假陈兴处。

    他搜索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却毫无收获。怎么办?聂白也不知所踪,如果她和聂白风在一起,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

    冷静……冷静……

    在这个重复日子的世界里,你已经布局了几十年了,要冷静。

    假陈兴拍拍脸,让自己冷静,突然想起来后山的屋。

    他在聂宅太久以至于忘记了那个屋,那个他带着聂白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

    假陈兴笑了,聂白,你跑不掉的。

    ……

    【第三场景,杨渊处】

    杨渊惊醒,摸了摸身上,一切正常,此时还是傍晚,太阳尚未完全落山。

    金黄的夕阳映红晚霞,无限美好。

    杨渊从草地上爬起,自己之前便是在这里与聂白风打斗。只是聂白风逃离自己而去了,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杨渊爬起,自己恐怕再也去不到宁若羽那儿了,希望她能活下来吧。

    不过既然都到后山了,自己不如去聂白住的地方看看,那个屋不定还在。

    杨渊悠闲的按着记忆走向聂白的屋,他决定先不去聂宅,聂宅里都是规则,自己回去死路一条。

    不一会儿杨渊便见到了聂白的屋。

    屋门敞开着,桌椅板凳都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一张床,一张吃饭用的桌子,一把椅子。

    岁月在桌子上覆着一层灰尘,怎么擦都难以彻底擦去。

    杨渊随意抹了抹就坐下了。

    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别的场景还有身体可以使用,刚刚的死亡杨渊并不是很惧怕。

    杨渊看着从遮树荫透出的落日余晖,开始想别的事情。

    三个场景,每个场景中的人都与聂白息息相关,八九不离十聂白就是这个世界的执念。

    但这几看来,对自己有恶意并不是聂白,而是冒牌陈兴。

    冒牌陈兴明显不是世界的执念,他也只能在杨渊等人违反规则之后动手,更不用他还自称陈兴。

    真正的陈斜年肯定影响了整个世界的走向,这个冒牌货当时肯定也在场,而且偷偷记下了陈心样子。

    假陈兴做这一切,都是想要骗过聂白,让聂白对他放下戒备。

    杨渊不禁想道,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骗过聂白呢。

    如果只是为了在规则中活下去,他明明可以伪装成任何人。

    但如果他不只是为了活着,是为了什么?

    杨渊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这个假陈兴不定也是第二世界的人,伪装成陈心样子是想解开聂白这个执念,第二世界本来就是相互算计,自己和宁若羽可能是触犯到了他的利益,他才会对自己出手。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倒还好。大家找机会把误会解除,井水不犯河水,不定还能联手一下。

    杨渊怕的,是第二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