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他的伤足足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恢复。

    为确保容允乐是真的好了,卫君承让大夫住在府上来请脉。

    容允乐坐着,一旁的老大夫捋着胡须,双指轻轻按在他白皙的腕上。

    细细的把脉后,大夫捋着胡须沉着道,“回将军,这位少爷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因为受伤亏损发虚,后面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减少活动,多进补调理才好。”

    “好,下去领赏吧。”卫君承道。

    “谢将军!”老大夫朝着二人行个礼后出去了。

    看着大夫退出去,容允乐收回了被把脉的手放下衣袖,“我我好的差不多了吧,你还不信,这下可安心了吧。”

    卫君承拱手单膝跪下,请罪道,“回殿下,殿下是金枝玉叶,臣放心不下,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还请殿下谅解。”

    “起来吧!起来吧!动不动就跪也不嫌累得慌。行了,你以后可以不用跪我。”容允乐命令道。

    这可是他第一次让一个人可以不用跪他。

    他生在皇室,地位尊崇,自然是谁见到他都应该跪下,但是他就是看卫君承跪着就很不爽。

    他就觉得他应该高高在上傲傲气气,而不是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像个下人。

    “末将,末将不敢。”卫君承连忙道。

    “这是命令!起来吧。”容允乐加重了语气。

    “这……谢殿下!”卫君承谢恩起身。

    他皱着眉,心里有点琢磨不透容允乐的意思。

    “将军,这段时间可有发现刺客的线索?”容允乐知道,刺客的事情一日不除,则一日都不得安生。

    “回殿下,暂时还没有消息。末将估摸着他们应该是一直暗中观察的,知道殿下您一直没有出府,所以暂时蛰伏着等待机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躲在府里不出去。”容允乐随意地捏起一旁的茶杯微微嗅了嗅,轻抿了一口,赞道,“好香的普洱!”

    “末将认为,之前是殿下有伤所以才躲着。现在伤养好了,倒是不用畏惧这些不入流的,殿下自由出行就是,末将自会在殿下身边护殿下周全的。”

    “也好,正好我听乌德镇的庙会即将开始。听很是热闹,正好我也去看看,顺便体察一下现在的百姓生活。”容允乐提议着。

    他没有逛过庙会,应该是很有趣吧。想想还是挺激动的,正好闷了这么久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可惜提议一出就遭到了卫君承的拒绝。

    “这,殿下,庙会到时候百姓很多,人来人往,末将怕到时候会不好保护您。”

    卫君承并不是很放心,想劝容允乐打消念头。

    “将军,我放心你的能力,不用担心。”容允乐笑着继续争取着。

    “这……那也要带一队护卫才好。”卫君承想了想松口了。

    “行,就这么定了!”容允乐开心地笑起来了。

    看着卫君承皱起眉头苦着脸,容允乐心情愉悦地又倒了杯茶水端起,用茶杯掩住了微扬起的嘴角。

    十月初八,庙会开始的第一,容允乐终于被允许出门的第一。

    街道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男女老少都出来了,道路两边上占据着戏曲,皮影,喷火杂耍的摊子,中间还穿插着各式各样的吃摊。

    容允乐从街头吃到巷尾,不亦乐乎。

    卫君承穿一身墨色便服站在一身鸦青色杭绸袍子的容允乐左侧,左手握着宝剑。

    他一边看着容允乐,一边随意地看着四周。

    卫君承叫来的一队人也穿着便服潜在人群里装平头老百姓不近不远地跟着。

    容允乐虽想着低调一些,但是旁边站着的是卫君承,乌德镇的将军,实在是没办法低调。

    他俩走到哪里,四周的人都会侧目看向他们,再热情一些的还会走上前来,向他旁边的卫君承送点水果什么的。

    “将军在乌德镇威望很高啊。”容允乐侧目望向身旁的男人,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卫君承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夺目耀眼。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恪尽职守,做好分内的工作罢了。”卫君承低头抱拳回答着,语气很是谦逊。

    容允乐抬起卫君承低头抱起的拳头,笑道,“你干得好,自然受百姓爱戴,我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也就放心了,不用紧张。”

    “是。”卫君承松了口气。

    逛了一圈,容允乐左手一串糖人,右手一串糖葫芦,看什么都像个好奇宝宝。

    “喏,你要来一口吗?”

    卫君承看着递到眼前的糖葫芦和那只捏着木棒子的纤细手指,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您吃吧。”

    容允乐点点头没有多,将糖葫芦收了回去继续啃着。

    两人一边往前走,卫君承一边给容允乐介绍着。

    “乌德镇地属边疆,风沙大又水源少,物资匮乏,百姓生活也不是很富裕。所以这难得的庙会就尤为重要,也是人们难得欢聚在一起的日子,自然热闹许多。”

    容允乐看着身边融洽的气氛和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卫君承的是真的。

    “卫将军多年来镇守乌德镇辛苦了,乌德镇百姓能安稳过日子不受外族侵扰与将军密不可分,这都是将军的功劳,”

    容允乐转头看向他,想了下又道,“不过光呆在乌德镇,我觉得是屈才了。我相信以将军的才能,以后一定会升上京城,位居高位的。”

    卫君承愣了一愣,轻笑一声,“末将可不敢担殿下这番夸赞,末将所有都是朝廷给予的,所以不敢不用心。不管官大官,我都会做好我的本职工作的。”

    容允乐点点头,没有多什么。

    他知道很多话现在就的话还太早,后面有的是时间,不急。

    庙会从白一直热闹到晚上,两人也是逛了大半。

    太阳西下,街上的人开始越来越少,不少摊子已经收拾收拾走了,路上显得有些萧条。

    热闹消失后,就剩下了寂寞。

    月亮高挂枝头,一些剩下还未收的摊都已经挂上疗笼。

    容允乐走得有点累了,拉着卫君承找了个不远的茶摊一屁股坐了下来。

    “二,来壶茶。”卫君承在容允乐侧边落座,吆喝二道。

    “好嘞!二位爷先坐,茶马上就来。”

    二头也不回的道,手里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容允乐没有细看,只是锤着双腿。

    走路太多,他已经感觉这双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